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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剑名紫郢

当被暂称为青峰的长剑在张生注入十道拂尘气息的时候,张生仿佛听到了两声长吐的一口气。

一个来源于剑灵,一个来源于拂尘。

不知道什么时候,拂尘居然也有了自己的意识,张生晃了晃脑袋,正要好好想想时却被接下来的事情占据了所有的心神。

等于把自身多年打熬的十一分之十的功力送了出去后,张生没有比这个时候更为紧张青峰剑的功效。

剑柄剑鞘依然如旧,剑身则是交替泛出了一阵红光,一阵蓝光。这两种颜色张生十分的熟悉,红的就是自己本命的火气息,蓝色的就是水气息。而每一次剑身泛出的光芒,都代表小剑吸收了一个小丹田。

等到十次的光闪结束后,张生忙不迭地握住小剑,仔细端详。

又是一阵熟悉的血脉相连的感觉袭来,且这种感觉比第一次握的时候,要凝实的多。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道信息,这个信息里面的内容,让张生十分兴奋,心中甚至还有一丝幽怨,这丝幽怨的意思就是责怪剑灵怎么不早说,让人家担惊受怕了那么久,还那么痛苦的做选择。

如果刚开始就知道这段信息的内容,恐怕张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把丹田拱手送上。

原来小剑不光光只是索取,它回赠张生的东西更多。因为剑体内部阵法中那十处阵眼本身就等同于张生本身,所以张生对它的掌握会更加的熟悉。

另外由于小剑与拂尘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导致现在张生的拂尘,就是小剑的剑丸,剑丸不灭,长剑不损,融入一体。

如果说同生共死不能带来震撼,那接下来小剑的一个特性,就深深的震撼到了张生的心灵。

目前张生会施展的神通,不消说,拂尘肯定都是会的,因为拂尘本身就等同于自己的灵台,本体也在自己眉心里面识海的上空。

同样的道理,拂尘会的东西,如果在识海中施展一番,那与它同生共命的小剑和它那十处小丹田自然也能施展。

且这个施展速度十分的快,因为不用掐决,不用静气凝神,甚至连手臂的挥舞动作也省了,心念一动,只要自己丹田跟小剑中的小丹田还有灵力,那么小剑中也就同时凝聚了神通。

如果想要打击敌人,不论是甩出去,还是剑身接触到敌人身体,都可以随时奏效。

且这种方式,因为附加了剑灵那无上的剑意,比张生以往任何一种方式的速度都要迅捷的多,威力也更大,且还有一丝属于剑的穿透性。

另外因为张生本体的拂尘就是剑丸,所以让张生的身体也散发出一股悍然的剑气,只是这剑气散发了一次就消失了,连张生本人都几乎没有察觉。更何况他现在脑中正兴奋得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呢。

因为自己与青峰剑那无人可比拟的紧密联系,张生现在也可以飞剑伤人,只是这飞剑虽然速度惊人,且十分锋利,但是却不能隔空控制里面的小丹田施展神通,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能根据自己的心意以恐怖的速度飞行,就已经让他喜不自胜了。

更何况这个飞行可以控制的距离很大,且自己有所预感,等自己修为高深的时候,完全可以身不至,而剑在千里外索人首级,想想都觉兴奋。

另外让他震撼,并且让他对剑灵产生幽怨的东西是剑灵送过来的一道剑意,这个剑意里面包含的东西很多,但这么多的东西以张生目前的境界,只能粗浅地体会其中一个,这一个就是一套剑法,一套没有套路的剑法。

这套剑法没有画面,也没有口诀,但传递给张生的拂尘后,又由拂尘刻印在自己的识海中,张生就仿佛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些本能,这些本能就是张生以为的那套剑法。

个中玄妙就连他本人,也说不清道不明。

既然想不清楚就不再去想,张生十分开心的瞅着自己的长剑。而当他仔细看去时,发现剑身有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张生有些不明白,实在想不出五行功法中,有哪一种是紫色。

想到最后,浮现到张生脑海中的乃是一个小染坊的画面,他清楚记得当一个红色颜料与蓝色颜料混在一起,搅拌几下,就会变成紫色的模样,难道自己的火属性神通与水属性神通杂糅在一起,也会是这样吗。

可是当他试验了一下后,悲哀的发现,炎爆术还是炎爆术,冰球术还是冰球术,没有一点变化,张生疑惑地挠了挠头,不再去想,还剑入鞘。

当剑光完全隐入剑鞘的刹那,张生突然心头一动:既然这把剑属于自己所有了,今后要长相陪伴,青峰这个他人起的名字就不能用了,自己得给它取一个新名字。

既然这把剑散发的紫色的光芒,又是因为在楚国这个神奇的地方与它相遇,而楚国都城,也就是破天城的前身,那不知多少年之前,被换做郢的城池,张生决定起名为“紫郢剑”。(注)

当张生更名为“紫郢剑”时,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感受,张生觉得手中长剑才微微颤抖,仿佛十分开心的样子。

晃了晃脑袋,笑了笑,心道自己果真是兴奋过头了,又想着估计以后还会有更多惊喜的变化,那现在就不要一次性的搞清楚了,于是就把长剑放在身旁,趁着月色,掏出了两块中品灵石,又开始了每日理性的修炼。

即便是有太多惊喜的事情,努力不辍的提高本身修为,才是根本。

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刚亮,张生就去前堂大厅里寻找孙掌柜。因为要去执行一个不知道多长时日的任务,张生想要把自己之前预付的宿资退掉。

一夜的时间对于修行者来说,并不算很长,但是孙掌柜却觉得过了好长时间。因为只有短短的一夜时间,自己没有看到张生,但是张生身上的变化却让他觉得昨夜在张生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不是因为张生手上多了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虽然这长剑自己确定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但如今张生提着的感觉却仿佛是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放下过。

孙掌柜一直觉得,长得英俊并不能当饭吃,同样,来自己这花销的主顾,不论长得倾国倾城也好,丑陋不堪也罢,该给的钱还是一分不能少,但是今天不同。

他知道张生本来就长的很俊俏,但是从没有今日看到他的这般感觉一样,张生那一对清澈又永远看不到底处的眼睛,配合秀气的面容,再加上浑身散发的一股难以名状的浑然冲天的气息,多种特质结合在一起,予人一种独特魅力。

这魅力甚至让孙掌柜这个几十岁的老男人,破天荒十分老实的退付了所有的宿资,而没有像往常那样,退钱自己还要再刮一个手续费。

张生结果那些灵石,温和地笑了一笑,飘然离去。

直到张生离去好久,孙掌柜旁边的小厮感觉着自己老板的不同,疑惑地说道:“当家的,怎么不要他过手费呢,难不成长得好看在你这里还有优惠不成,您老不是常教我们……”

孙掌柜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自言自语仿佛是给他解释,又好像是在给自己解释一般:“长得好当然跟我没关系,但是能有这么好看的气质,将来肯定不是无名之辈,我也不求给他优惠,结个善缘,将来能有所回报,起码不能给他留下一个嫌恶的印象。这年头,尤其是做生意的,活的舒服有时候不单单在于自己有多少后台,不得罪自己惹不起的人也很重要。”

旁边的小厮似懂非懂,心道果然长相也是实力的一种。

张生不知道发生在有间酒楼中掌柜与小二之间关于他的长相问题的讨论,他也没有放出灵觉在二人身上,更何况破天城中几乎所有的建筑都蕴含着灵渣,自己想探查也探查不了。

此时的他踌躇满志,身形更是挺拔,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自信,仿佛化身成一把光芒四射的宝剑,宝剑上那炫目的亮光,更是要刺瞎周遭人的双眼。

不是张生本意如此,而是张生那坚定的道心,还有小剑突变后带来的自信,赋予了他这种态度。

不过下一刻,张生就马上回归了内敛,变成了一汪深潭。风神俊逸依旧,但是再也没有刺天的气息,回归到一个平常的筑基修士的样子,唯一一点跟其他筑基修士的区别就是,这个修士,漂亮一些。

让张生猛然转变,回归冷静的原因是剑灵传来的一道气息。

要说这个剑灵也是独特,它能懂得拂尘的意见,同时又能发出信息给张生,而张生与拂尘却没有交流的本事。不过张生纳闷的是,按说一个不知孤单多少年的灵物,既然能传达信息,那应该跟张生多多亲近,多多交流才对,结果却是这个剑灵十分的冷酷。

小剑灵与拂尘的交流,除了必须的内容,譬如拂尘对某件事的态度这种原则性的东西,剑灵是不会跟张生多说的,哪怕张生一直想知道的拂尘确切的来历,具体的功用这些东西,剑灵也是一个字也不吐露。

而它本身的信息,也是能不说就不说,就好比张生在抉择前,剑灵就不把后面的好处说出来,让张生自己在哪抓耳挠腮,痛苦选择。

而张生选择之后,仿佛是感觉到剩下的信息是张生必须要了解的东西,所以才把诸多好处让张生知晓。

在张生看来,剑灵后来告诉自己的那些信息,并不是剑灵发善心,而是因为那些东西在剑灵眼里,好像是一本说明手册,所以才要告诉张生,让张生别用错了紫郢剑,坠了它名头而已。

惜字如金,从不说废话,也不传达无用的信息,是张生对这个骄傲,冷酷的剑灵做出的评价。

然而就是这个天天在紫郢剑里睡觉,偶尔与拂尘交流的剑灵,在张生昂首阔步时,传来了一道让张生顿时内敛的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

“低调求生存。”

注:紫郢剑这个名字取自于还珠楼主《蜀山剑侠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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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剑名紫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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